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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下来看一看。
随后紧跟着一条：嫌疑犯与您有些关系。
黎危眸色微动，有些意外纽厄尔在那么极端的情况下都能挣脱自己的影响，但嘴上却说：“是啊。”
他并不在意游厄的反应，十分熟练地从衣柜里抽出一套游厄的衣服，转身进了浴室，声音被水流衬得漫不经心：“厄队打算怎么护下自己的人？”
外面没有回应，过了会儿传来一道关门声。
黎危垂眸看向自己的大腿|根，被触手吸附过的皮肤几乎要渗出血丝。
小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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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样……他们都死了。”
监狱里一股浓浓的血腥气，到处都是尸体，他们死状各异，牢房的门都还好好的，处于没有打开的状态。
监管会的人低声道：“看起来都是自杀，只有纽厄尔的耳朵和……眼球落在了这里，应该还活着。”
不然死了一个秩序者，灯塔不可能没有一点异常，梅瑞斯恐怕也早就醒了。
游厄的目光扫过一排排监牢，好几个囚犯都是兽化后生生掏出了自己的心脏，或是将自己的脸抓得面目全非。
另一名监管会成员疑惑道：“梅瑞斯为什么没有发现？”
之所以把重刑犯安排在地下九十九层，就是因为梅瑞斯在下面，这些罪犯掀不起什么大风大浪。
但如今发生了这么严重的事，梅瑞斯竟然没有丝毫察觉。
“梅瑞斯还没醒。”
“那也不应该啊……”
“是个秩序者。”游厄眼里划过一抹兴味，“这些人见到了他的伴生物。”
监狱走廊里的所有人都静了一瞬，检查尸体的医生差点拧断尸体的脖子。
“厄队，你确定？”
“确定罪犯是你们的工作。”游厄微笑，“与我无关。”
有人一语中的：“不会是纽厄尔自己干的吧！？”
“未必。”
一道身影从监狱大门处走来，是默文。哪怕失去了双眼，他也依旧行动自如，能清晰分别哪面是墙，哪边是路。
仔细看就会发现，百面骰一直在他的掌心跳跃。
秩序者的骰子与秩序者本身存在精神连接，不需要肉眼去看便能得知结果。
默文说：“未必是纽厄尔，有目击者称，他亲眼看见黎危走进了电梯，并且楼层最终停在了负九十九。”
“这……”
众人纷纷看向游厄，经过这两天的发酵，厄与曾经的最高指挥官同名之人搞在一起的八卦已经漫天飞舞了。
甚至小商贩那边还出了新的话本，纷纷猜测当年的敌对其实都是假象，厄其实一直觊觎着最高指挥官，人一死，瞬间就成了心头的白月光，所以他才独身多年，而如今这位黎危的出现刚好充当了替身的角色。
“厄队……您怎么看？”
游厄一副秉公处理的态度：“你们找到证据，抓人便是。”
大家松了口气，只要游厄不阻止，那一切都好办。
“这事得通告一下梅瑞斯吧。”大家低声讨论起来，“没有梅瑞斯，我们怎么抓一个秩序者？”
“得在三天内抓住他，伴生物没法频繁现形。”
“但黎危一个新来的流浪者杀这些重刑犯还劫走纽厄尔干什么？”
“有够古怪的。”
他们讨论的时候，完全忘记了游厄也是灯塔顶尖的“秩序者”，自动忽略了他参与的可能。
而这正中游厄下怀：“我避嫌。”
他悠悠退场，电梯门合上的刹那，笑容在他脸上扩散得越来越大，愉悦之情溢于言表。
几乎没人注意到这一幕，只有瞎眼的默文面向这边，皮下的眼球不安地转动了几圈。
游厄来到负二买了份丰盛的食物。
他当然知道那些人不是黎危所杀——这么浓厚的血腥气哪里能轻易洗掉，而他先前在黎危身上什么都没嗅到。
但产生这样的误会最好不过，他亲爱的指挥官就无处可去了，只能乖乖地被锁在家里，唯有他可以信任，唯有他可以依靠。
游厄会泯灭所有光线，让他亲爱的指挥官深陷黑暗。
他的触手会溢满周围的每一寸空间，随时可能从四面八方袭去，禁锢黎危的身体，掰开他的四肢……做比刚刚醒来还要过分的事。
想着，游厄忍不住舔了下唇。
他走出电梯，理了理衣领，像个外出务工一天、刚归家的丈夫，温柔地敲了敲门：“我回来了。”
没有回声。
游厄眸色一暗，一边刷卡开门一边说：“——给你带了吃的。”
屋里空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