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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曾在一次席间听化学院的某位教授谈到:“我这边接项目,科研费低于三百万的,一律不接。”
她当时就默默感慨,同样的身份,不同的科目,人与人之间就好像有了三六九等之分。
没办法,人文社科类是文化范畴,不像人家能创造直接经济效益。化学院能替生物制药公司做实验,能替各种新兴产业出具数据报告背书,他们既可以接外包工程,又能派学生打下手。
而自诩文人的文科老师们只能为爱发电。
总之,为了替彩虹计划拉投资,她结束了大姑这边的年饭,就立马赶往市中心的一家KTV,和袁风碰头。
推开包厢一看,人还不少,袁风订了间最大的总统套,房间大的离谱,进门还有一张台球桌。
祝今夏认出一些熟面孔,还有一些没见过的。
进门时,有人正拿着麦克风唱:“朝花夕拾杯中酒,寂寞的人在风雨后。”
她恍惚间像是踏入另一个时空,这都什么年代了,竟然还有人在唱她二十年前听过的歌……
袁风跟朵交际花似的,正跟人打得火热,也没瞧见她,她正琢磨要如何引起他的注意时,有人拍了拍她。
“来了?”
祝今夏一回头,“乔师兄?你也来了?!”
乔翰知满脸写着无奈,“老师们回老家的回老家,拖家带口的又出不来,就我一个外院的单身汉本地人,被袁风拉来凑人头。”
众所周知,乔师兄是外院最不会social的学术咖,他最爱干的事就是出国进修,做他的古典英语研究。
也因为不爱社交,乔师兄来是来了,就一直坐在边缘角落里喝着冰红茶,一首一首听人唱歌。
有人劝他唱歌,他说自己五音不全。
有人劝他喝酒,他称自己酒精过敏。
有人跟他搭话,同为老师,能聊的也无非是科研相关,他开口乔叟,闭口后现代殖民主义,对方:“……”
好的,打扰了。
祝今夏哈哈大笑,没想到袁风居然把他也拉来了,也不知该夸袁风面子大,还是骂他拉了个没用的,不如不拉。
她陪乔师兄坐了一会儿,终于被袁风看见,又跟着他敬了一圈酒。
袁风照顾她,就给她意思意思倒了点尿啤,顾名思义,喝了光尿尿的KTV假酒,度数不高。
但祝今夏酒量不加,一圈下来,也有点眼花。
长袖善舞的袁风偶尔cue她一下,大部分时候都能面面俱到地将所有人照顾到。
乔师兄感慨:“不愧是我院之花,这社交手腕,放冷战时期估计能给美俄都说破冰吧。”
袁风不是教学岗,拉来的人里也有不少行政岗的,而众所周知,这两个岗位其实很多时候都有点看不上对方。
教学岗的会认为,你连课都不会教,凭什么对我指手画脚,制定出一堆迂腐的规矩来限制我?
而行政岗的会认为,这群人不就多读了点书吗,怎么这么假清高,要是没我们顾全大局,你们只会乱成一锅粥。
祝今夏眼尖地瞅见了一张熟面孔,那是校教务处的某位老师,曾经她俩有过龃龉,原因说出来有点好笑——
“我有个学生保研了,大四上学期期末时,保上的学校需要出具期中成绩,证明她排在年级前百分之十。结果学生找到学院教务处,学院的老师说,单子上写明了需要盖学校的章,所以写了个证明,让学生去总部找校教务处盖。”
乔师兄接着问:“然后呢?”
“然后?然后零下五度的冬天,她带着证明去了学校总部,被那位李老师以‘学校教务处没盖过这种章,不能破例’为由,又把她推回了我们院里。她说既然成绩证明是学院出示的,就只能学院盖章。”
总之,一堆行政上杂七杂八的事,再加上人与人、单位与单位之间的私交或矛盾,学生像只皮球一样被踢来踢去。
那年冬天是个罕见的寒冬,气温低,天气也糟糕,学生为此多次往返于学院和学校之间,半个钟头的公交车程,校车里还没暖气。
后来学生就病倒了,带病来上祝今夏的课,在课堂上发烧昏迷了。
她赶紧把人送去校医院,一问之下,得知此事,气急了,当天安顿好学生输液事宜后,就立马带着需要盖章的文件去到总部。
那位老师还是一样的说辞,说学校有自己的规章制度,不是什么地方来的文件都能盖章的。
祝今夏好笑,“不过就是一张保研成绩证明,之前没盖过,是因为我们学校的学生没有保上过那所学校。要是清华北大的保研生需要盖这种章,你盖吗?”
那位老师也有点来气了,当下不客气地说:“那你先让你学生考上清华北大再说呗。”
两人不欢而散,一个说对方势利眼,一个说对方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后来是袁风得知此事,说多大点事啊,就盖学院的章呗,反正就是一个成绩证明,学校的学院的都行,对方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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