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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是100欧元的筹码。
只不过接下来的事却让他忍不住怀疑起了自己二十五年来的所有人生经历——按照承诺,少年取走了他的姓名。
彻头彻尾的。
无论他是想在合同上签上自己的姓名,又或者要使用自己先前的证件,有关于【谢瑞特】这三个字都会凭空消失。这让他感到不可置信,原本如同玩笑话般的押注竟然真的生效了,还是以这种诡异的方式!
赌徒试着去更换自己的姓名,但只要对外报出自己的新名字,不出三秒钟,对方便会茫然的再次开口问道:“抱歉,你能再说一遍吗?”
忍受了三天没有名字的生活后,赌徒终于受不了了,回到了那间赌场中想要找到少年,但却一无所获。用剩下的积蓄贿赂了荷官后,他终于得到了少年临时住所的地址,在推开门那一刻,正好看到了正在收拾行李箱的身影。
夺走了他名字的少年,打算离开西西里岛开启一段新的旅程,而显然的是被他赢走了名字的倒霉蛋并不打算放过他。
故事的引入到这里就结束了,不算太长但也不算太短。忙碌了许久的作家先生将手中的笔放下,放松地靠在后方的软枕上,活动起了自己的手腕。
虽说被夺走了名字的赌徒是这本小说的第二主角,但季言秋并不打算给他起个新名字,而是定下在后文中以赌徒这个代称来称呼对方。
从今往后,【谢瑞特】这个名字便属于少年——虽说也没有人知道他先前的名字到底是什么。
将手中的稿纸整理好,季言秋活动活动藏在被子下的双腿,顿时感到过电般的麻意从脚趾扩散到了整条腿。
在床上进行写作虽好,但长时间不活动,真的非常容易导致腿麻呢……正在为自己按摩来疏通血液的作家先生苦哈哈的想道。
双腿在按压之下稍微活过来了些,季言秋挪到床边,看了一眼放在床头的手机,屏幕上正显示着几个数字:【2:34】。
糟糕,一不小心又熬夜了……季言秋做贼心虚般扫了一眼病房门上方的小窗口,探出半个身子去要摁下不远处的电灯开关,彻底“销毁罪证”。
叩叩。忽然传来轻微的敲门声,打断了他的动作。季言秋顿在原地,不太确定地转过头去。
他刚才好像听到了敲门声?可这么晚了,会有谁呢?
季言秋耐心等待片刻,方才那短暂的敲门声并未再次响起,仿佛只是他的错觉。他不太放心的走到病房门前,透过窗口向外看了看——没有人。
那应当就是我听错了?东方人一脸狐疑的转身往回走,就在他刚踏出一步时,身后又传来了轻微的敲门声。
叩叩。
季言秋一个猛回头,胸腔里的心脏跳动频率开始逐渐加快。病房上的窗口是用来查房的,正好与成年人视线平行,也就是说,除非敲门的人能像纸片一样紧紧贴着门口站立,否则都应该被他看见。
深夜的医院一片寂静,房间中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季言秋保持着站立的动作,尽量的放轻自己的呼吸。
耐心等待一分钟后,那诡异的敲门声又再次响起。这一次他听清楚了,声音似乎来自下方,大约与他膝盖处同高。
东方人的脸色变了又变,最终还是大胆的按下了门把手,打开了一条门缝,小心翼翼看向门外。
——随即,他便与熟悉的木偶对上了视线。
匹诺曹?惊悚的氛围顿时烟消云散,季言秋将门拉开,蹲下来与木偶平视,用眼神表达自己的疑惑。
木偶朝他非常热情地挥了挥手,褐色的眼珠似乎刚被巧手的木偶师清理过,显得更加透亮。
季言秋耐心等待着对方的回答,不过很遗憾的是,在场的一人一木偶都没有开口说话的能力:季言秋是因为异能消耗过度,匹诺曹则回归了异能最初始的状态,尚且没有掌握说话这个技能。
于是,两双颜色相仿的眼睛在半夜的病房门口对视许久,如同在上演哑剧。
又过了五分钟后,季言秋终于反应过来,回到自己的病床前拿来白板:【你不会说话吗?】
匹诺曹非常诚实的摇了摇头。
季言秋不抱有多少希望的又写下一行字:【那你会写字吗?】
匹诺曹思索片刻,随即在东方人期待的目光下再次摇了摇头。
……好吧。季言秋叹了口气,侧过身去示意木偶先进来。
虽说后来发现敲门的是木偶后自己吓自己的氛围感淡去了不少,但总归是深夜里的医院,在只有自己一个人的情况下还是有点可怕的。更何况匹诺曹是个长相十分传统的木偶,所以在走廊的灯光下看着真的挺吓人的。
匹诺曹像跟着人走的小鸭子一样乖乖走了进去,顺着季言秋的指挥爬到椅子上坐好,两条细细的小木腿一晃一晃的,简直就像个乖宝宝。
这让季言秋有点心情复杂。那个满口谎言的少年在没有被分离出来前竟然是这么个乖宝宝的形象……这反差实在是太大了,甚至容易生出几分荒诞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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