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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方吗？怎么当甲方爸爸也这么难？
屏幕上蹦出来潘悦怡的消息，问他东西送到了没有。
慕容丞心跳都跟着停了一秒，手忙脚乱的回复消息。
【丞：还没】
【丞：马上送过去】
对面显示了半天正在输入，但却什么都没有回过来，不知道是不是想问他为什么用了这么久还没送到，但又自己憋了回去。
等了将近半个小时，雨势减小后又变大，但车子却迟迟没到。
好不容易有司机接单，却又不知道什么原因取消了订单，只能继续等下去。
拎着手提箱的右手微微发酸，慕容丞换了只手拎箱子，抬眸的瞬间，看到辆停在面前的黑色轿车。
哪个幸运儿的车到了？他自觉后退半步，让出位置来。
然而半天都无人靠近，车子也停在原地没动。
车窗落下来一半，慕容丞意外的瞥见“法务部总经理”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
男人看着他，眼眸漆黑，深不见底，视线略过他手里拎着的手提箱。
“上车。”
男人的声音不高，还没等他说什么便已关上车窗。
慕容丞眼睛一亮。
动作比大脑快一步，他一把拉开轿车右后的车门。在看到车里坐着的法务部总经理后，又迅速反应过来，红着脸低头说了声“谢谢”，然后赶紧小跑着去开另外一侧的车门。
和之前见到的两次相同，男人穿着暗色的西装外套。车里的空调温度很低，慕容丞抱着手提箱上车，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司机从后视镜里悄悄观察了一下后座总裁的脸色，然后将空调温度升高了两度。
车子的隔音效果很好，几乎听不到外面的嘈杂。
安静，但是尴尬。
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清香，大概是来自身旁男人看起来就价格不菲的衣服布料。
慕容丞吸了吸鼻子，很快手心便起了一层薄汗。他规规矩矩的挺直脊背，目视前方。
领导不说话，那他自然也不能说话。
但——
他都不问问自己是去哪里，就载自己的吗？
慕容丞有些疑惑，但很快就说服了自己。领导也在K市，那肯定是有重要行程的。怎么可能先送自己，再送领导呢？那当然是先送领导，送完领导，司机才会问自己是去哪里。
送概念图的事情虽然着急，但也不差这一会儿。就算是悦怡姐问起来，他被法务部总经理临时叫上车带走，也算是有个十分合理的说辞。
车窗上蒙着一层浅色的白雾，氤氲着看不清外面的街道，车内始终没有人开口说话。
余光感觉应该没有人在注视自己，慕容丞掏出手机，悄悄打开地图查看定位。
出乎意料的，车子居然行驶到了他要回的宣传公司附近。
这么巧？
程庚和他刚好要去同一个地方？
不过也不是不可能。
都是为公司新品上市在奔波，光驭在K市合作的公司可能也没多少。
慕容丞还在出神，车子已经行驶到宣传公司的门口停下。
身旁的男人坐着没动，司机也没有要下车开门的意思。
那就是让他先下车了。
慕容丞舔了舔唇。
一声不吭的下车没有礼貌，到底还是要由他来打破车内的沉默。
他深吸一口气，在拉开车门的前一秒大声道：“那我就先下车了，谢谢程总！”
说完，便抱着装着概念图的手提箱下了车。
程总？
车门被关上，司机于奇疑惑的瞥向后视镜。
坐在后座的慕容彦面无表情，视线不轻不重的略过窗外。
“慕容总，那咱们接下来还是去机场吗？”
原本去机场的行程因为听说品牌市场部派了个小朋友来送概念图被打断，慕容总担心会出问题，便绕路去了路演的场地。没想到刚好在商场的正门口碰到了人，也就顺便将人送来了宣传公司。
“不急。”慕容彦阖目，抬手按了按眉心，“附近找地儿停一会儿。”
“好的慕容总。”司机于奇点头应道。欲言又止片刻，他还是忍不住问道，“刚才品牌市场部的同事好像称呼您程总？”
程。
慕容彦狭长的眼眸微微眯起。
公司里姓程的部门总经理，只有法务部的程庚一个。
这小朋友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把他认成了法务部的部门总经理。
但也不重要。
慕容彦淡淡的“嗯”了一声，升起后座的隔屏。
“等段绍的消息，确认楼上那边没问题了，就开去机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