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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风。
整理妥当,背着许暮芸重新出发。
沈助接住行头,继续开车照路。
余霞路98号在京北影视基地附近,是一处带小花园的院落,花园里种满栀子花,如今只剩下光秃的枝干,略显凄凉。两层建筑的门廊底下亮着暖光。
谢辰泽推开铁艺门,经过小花园,在门廊下开锁。
田园门划开,助理谢苗苗打个哈欠,搓揉眼睛,僵直的身子斜倚在门上,狐疑的眸子,在两颗挨着的脑袋来回滚动:“请问您是?”
见对方把许暮芸放下,谢苗苗过去搀扶。
“一个男人。”
“一个男人?”
“嗯。”
“您好,这是许小姐的衣物。”沈助上前将许暮芸的衣物和包包,交到谢苗苗手里。
“你一个人可以吧?”谢辰泽朝一滩烂泥般斜靠在谢苗苗身上的许暮芸努嘴。
“可以的,谢谢您。”
谢苗苗向对方颔首,将门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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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苗,你怎么不叫我起来。”
床头柜的闹钟指向十二点,许暮芸抚额起身,头脑微微胀痛,乏力地脱下睡衣,换上家居服。
“怎么,酒醒了?我是不是可以听故事啦?”助理谢苗苗端来小米粥,坐到餐桌前,双手托腮一脸诡笑。
“什么故事?”许暮芸没回过神,低头喝粥。
“一个男人的故事。”
“一个男人?”
“嗯,一个男人。”
“什么乱七八糟的?”
谢苗苗整日里神经兮兮,有一茬没一茬的,许暮芸见怪不怪,这会头痛得厉害,懒得搭理。
“你忘了昨晚谁把你送回来的?”
“谁?”许暮芸回忆昨晚的事,头脑昏昏沉沉,一时想不起来。
“一个男人?”
“到底谁啊?”
“对方没说,就说他是一个男人。”谢苗苗看出她的确是断了片,凑近给她揉按太阳穴。
许暮芸逐渐清醒,昨夜桩桩件件在脑中拂过。
“六叔,完蛋了。”许暮芸冰凉的双手捂在潮红的脸上,泪滴从眼角滑落。
“你是说六叔公?他完蛋了?”谢苗苗被她说的莫名其妙,“不会吧?我妈昨天还给我发消息,说明天六叔公回老宅,
她要配菜忙得很,叫我这两天别给她打电话。老爷子应该也叫你去的吧。”
“等等?你说六叔公他完蛋了?几个意思?他死翘翘了?不会英年早…”
谢家族人遍布北方,主干中空,旁支却是叶繁茂盛。谢苗苗便是绿叶中的一片,与许暮芸自小相识,都是花匠,父母在谢家老宅一个当厨师,一个当切配。许暮芸18岁成人,谢老爷子按族中惯例,指一位沉稳老练的管家给她,许暮芸偏是要了谢苗苗,说年龄相仿好沟通。老爷子拗不过,便允下了。从此谢苗苗成了她的私人管家。许暮芸是演员,谢苗苗顺便做她的助理,工作生活两不误。
“呸呸呸!我是说,昨晚送我回来的是六叔。”
“啊…啊…”谢苗苗手掌拍桌,许暮芸面前的小米粥碗被振得丁零当啷,险些撒出来,“你是说六叔是一个男人?”
谢苗苗自幼神经质,脑洞特别大,经常能捕捉到常人难以想象的重点。
“我还喊他阿泽,这下真的要完蛋。”
许暮芸比谢苗苗大4岁,打小的玩伴,在她面前很少有秘密。
“温泽?你把六叔公认成温泽?暮暮,你能耐了,就知道你喝醉净不干好事。”
许暮芸就两杯红酒的量,不能再多。喝醉酒会不停地提到温泽,不过把别人认作温泽,倒是头一回。
温泽是许暮芸小时候在港城的玩伴,谢苗苗偶尔在她心绪不佳的时候提过几回,大致是坤叔在港城开一家武馆,教人打咏春,温泽经常跑来和她一同打拳,没事写写作业,吃吃喝喝玩玩什么的。
很早之前的事,许暮芸不愿多说,谢苗苗也不太清楚,只知道这个温泽在她心里分量很重,时不时地会念叨起他。
“对了,六叔公好年轻又帅气。”思维跳跃的谢苗苗不知从哪又捕捉到新的重点,“族谱里有他生辰八字,为什么我要喊一个比我大8岁的人六叔公?”
作为谢家的私人管家之一,谢苗苗把谢家族谱背得顺溜,这是她的职责。谢辰泽本人她没见过,名头事迹早在谢家几个旁支族群里传开,添油加醋,以讹传讹,说什么的都有。
大致意思是:谢家近些年人丁凋零,老爷子一心扑在事业上,仅有一子谢辰涛,膝下孙子谢嘉羽和孙女谢嘉艺,都是些不成器的东西,胞弟谢文柏的遗孤谢辰泽,倒是个能抗大旗的狠角色,辈中排行第六。
据说在国外上大学时就爱折腾,头脑一热搞创业,开个皮包公司投机倒把,挣了点小钱,一头扎进股市摇身成股民。大概是运气好,买啥涨啥,一年多后搞出个什么景云资本,四处撒钱当散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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