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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他们都比她先走一步。原本她以为,自己的心是硬的,却不料,即便活到了她这样的年岁,心又变软了,听不得别离,忍不住流泪。
丧仪上,秦氏拖着病困缠身的躯壳,强撑着与王家远亲过来的寥寥几人说话。他们都说着,王檀孤苦一生,如此了结自己,也是无可奈何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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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可奈何吗?
沈丽予不懂。
她独自一人回到了表兄的书房,那女子的画还都挂在上面。沈丽予问了路,侍女指着隔壁几间房,沈丽予也一一地去看了,里面全都是表兄亲自画的这女子的画像,袅娜动人,清丽脱俗。
那女子是谁?
王家的侍女还告诉她,时常看见表兄坐在王家最高的楼阁之上,倚在围栏边,向府外城街的铺子俯望过去,总是望得入神,送来的膳食放凉了也都不吃。看完了,又回房画那女子的人像。周而复始,画了一张又一张。
表兄为何要自缢呢?那是一种怎样的心境与决心?没有人知道他情从何起,一往而深,再坠入绝望的崖底。
在表兄所有的画里,沈丽予发现仅有一幅是画了那女子的正脸、身着红衣的画像,挂在了他的卧房里,题字“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
沈丽予将这幅画收好,从王家里带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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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日后,郭晚禾回了沈丽予的寄信。她原想先问问玉栀的近况,不确定是否该直接地告诉她有关王檀身故的事。
郭晚禾在信中说,玉栀头胎早产后,因躲避战乱,未休养好,现又怀了二胎,身子已有许多不适。因而,郭晚禾决定日后再找机会把王檀的事告诉玉栀。
沈丽予叹着气,将表兄的画收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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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午间,家仆领着一个慌张的中年人进了沈府,自己先步入内堂,对着一大家正在用午膳的人,结结巴巴地说,林家通敌叛国,即将问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