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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也是激动得不行。
说是浴室，贫穷的家中哪有那么讲究，只在厨房旁的低处掏了个略低的平面，周围用帘子挡一挡，地板用木板铺平就算是完工了，洗澡的时候还得反锁厨房门。
但这也比去河边洗好多了，曲向风过过更苦的日子，觉得此处已经是极好，一向不挑剔家中的物品。
他反锁厨房门，在盆里倒了点热水兑一兑，将陆揽月扒光了就这么往盆里一摆，自己就着冷水就这么冲洗了起来，时不时还转头看一眼陆揽月防止不注意的时候她溺水了。
可不能溺水，听说大夫不需要扒裤子都能知道孩子是男是女，最好这崽子别生病。
非礼勿视，陆揽月早早把自己挪成背对他的姿势，努力地给自己清洗。曲向风并不管她的小动作，只当她爱玩，手下是一秒没停。
陆揽月的水还没冷，曲向风就已经穿好衣服洗漱一新，伸手就把陆揽月捞了起来洗头发擦身，动作粗鲁得不像是在洗孩子，倒像是在洗盆子。
陆揽月也终于换新了。脱离了浓重的汗味，她终于闻到了厨房的香气，肚子就咕噜咕噜地叫了起来。
曲向风麻溜地又把她绑在身上，开了厨房门开继续捣鼓家中孩子们的饭。
这样的日子已经过了很多天，陆揽月早已习惯，这种烟火气也让她安心。只不过说到安心，她想到了一件让她不太安心的事情。
这段时间她试图开口说话的时候，曲向风看她的眼神很复杂，看得陆揽月心里毛毛的。
是在担心她会说话之后露馅吗？
陆揽月其实自己也不清楚自己以后会不会猝不及防揭穿曲向风，她对曲向风隐瞒她性别的行为感情很复杂，一方面是他说谎她生父才被休离家，另一方面，曲向风一年来对她并不算太差。
但目前她并不打算多事，毕竟小胳膊小腿的真的逃不开，她的生母也不是一个爱孩子的，打骂孩子才是她的常态，家中经常有她的呵斥声。她不敢赌是不是换个性别她就会贴身照顾自己，如果不是，她还是会落入曲向风手中，那还不如保持原状。
总之，为了保证自己的安全，陆揽月假装自己学不会说话，现在还只会嗯嗯啊啊叭叭。
但是曲向风并不因此觉得陆揽月没有威胁。只要陆揽月一日还在陆家，他就一日不能安心，随时有可能被赶出陆家。
当初使了计谋称女为男，是他感觉自己要活不下去了，自己一死，俩儿子恐怕也不好过，这才动了手，根本没考虑过露馅怎么办。
毕竟不做他没有生计，一个鳏夫带着两个儿子也迟早饿死，做了还能有一丝机会留在陆家。只靠帮忙拿点饭怎么够生活的，他希望能直接嫁进陆家做陆家的主夫。
如今日子步上正轨，他已经爱上了这种规律的生活，妻主陆清河虽然打骂孩子，却并不会真的下手非常重，只用手脚踢打那么几下，比起前妻主好了不知多少。
且在陆家衣食无忧，住进来一年俩儿子脸上都长了不少肉。
若是这事败露，恐怕他跟俩儿子都会被拖到村口打死。所以最好找个机会，趁陆家没看出来这是女孩，神不知鬼不觉把孩子送走。
孩子以后总会有的，他只是想活着，他不觉得自己有错。
他不算聪明，但自幼混迹在人群中，明白如果一件事不止一个人知道，那么迟早有一天一个村、一个县都会有人知道的道理。
陆末是女孩的事他没跟任何人说，他谋划把女孩送走的事也一点没漏。
陆末是陆揽月这辈子的名字，叫末是因为希望不要再生男孩了，就此停止。这个名字很难评，好听却也不好听，陆揽月并不喜欢。
曲向风在厨房忙得热火朝天，陆揽月在他背后头脑风暴，双方都非常忙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