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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么都做不了。”
“那你呢,戴熙安,离开爸爸,你又是谁?”
西德尼笑了,露出虎牙和酒窝。
“看在爸爸的份上,你不会杀了我,但也仅限于此。别假惺惺了,你绝对不想看到一个独立的埃斯波西托。”
“我会尊重楚祖的意愿。”
“那你和我还是没有区别。”
“区别在于,就算我尊重他的意愿,我也不会认同他的部分做法。如果他的决定会反噬他自己,就算事后被算账,我也会提前处理掉威胁。”
“我是威胁吗?”
“当你成为他的第一优先级,那你就是威胁。”
“哈哈哈。”西德尼笑得真心实意。
他其实很喜欢听戴熙安讲话。
早些年,戴熙安的话术圆滑,她总是模棱两可,不会把话说死,想知道她的目的只能靠猜。
现在,戴熙安变得强势又冷酷,如果之前的楚祖被评价为“卢锡安诺手里最实用的东西”,那戴熙安现在的地位也差不多。
在楚祖身边的时候,他们就是再简单不过的长辈与晚辈,而男人未曾注视的边隅,类似的暗涌从来没停过。
听她说话,好像自己怎么选都没得活路,她不让楚祖身边的人有自己的主意,又厌倦西德尼对楚祖的言听计从,因为那不符合楚祖的期望。
每次听她恐吓都很有意思,西德尼总是能学到东西。
四目相对,双方都没能从对面于寻常无异的表情和眼神中找到什么。
但他们都觉得彼此很陌生。
他们明明一起生活了好久,如果算上早年戴熙安“照顾”小孩的那段时间,她几乎参与进了男孩十二年人生的大半。
“原来你才是压根不了解爸爸的那个呀。”
西德尼对着戴熙安说话,眼睛却看着外面的灰暗。
那些致命的碎絮映入漂亮的蓝色眼珠里,像是洋洋洒洒的雪。
*
时间是西德尼去下层区后的第十三天,晚上九点。
在这十三天,除了给芒果树浇浇水,楚祖什么也没做,偶尔和系统聊天,或者被拉扎尔推出去散步。
今天不是散步的好日子,狂风暴雨席卷了整个上层区,雨滴砸在玻璃上,比消音后的子|弹声还重。从窗户往外看,相连的雨幕汇聚为瀑布,白茫茫的一片,但依旧难以盖住五光十色的霓光。
西德尼的小树苗周围早早围上了防护大棚,挡雨和疏水功能一应俱全,社区外的红紫残光把原本素色大棚映得花哨。
新闻里,污染防治顾问表示:
雨季将会持续一个礼拜,在此期间,企业将全权配合污染防治,采取居家办公模式,也希望各位市民安排好行程规划,尽量留在家中避雨。
官方说明中也陈述了,规模性降雨是钟塔检测污染加重后的结果,只有小部分上层区人知道,这是在为下个礼拜的重头戏预留出晴天。
重头戏——指卢锡安诺·埃斯波西托的葬礼。
葬礼不仅是政治做秀的场合,还是议会和其余资本话事人等,唯一能见到楚祖的地方。
关于卢锡安诺的葬礼一事,相关负责人讨论了很久。
在此期间,拉扎尔一直小心翼翼看向楚祖,每发出“Luciano”中的任何一个音节,都得反复去观察楚祖的表情,生怕说错什么话刺激到他。
其他人也一样。
反观男人全程平静,只是在拉扎尔最后决定,要去议会大厦为卢锡安诺举办葬礼,并对市民完全开放时才轻轻开口。
“放在埃斯波西托顶楼。”
拉扎尔愣住了。
埃斯波西托顶楼原本有个宽敞的原生态花园,由涅多安花店为这里提供各类花卉。
不过平日顶层不开放,唯一有权限去到花园的只有卢锡安诺和楚祖。
但明眼人都知道,楚祖在卢锡安诺手底下忙得脚不点地,哪有功夫和他一样没事就在花园享受奢靡的“复古”。
也就是说着好听罢了。
拉扎尔愣神太久,楚祖半敛眼看过来:“不是有个花园?”
“有……”拉扎尔和其他人对视一眼,一开始还是迟疑着点头,接着语速语调放得正常,“有,但是荒废了段时间,整理起来不费什么功夫,那就放在顶楼了。”
“相关权限开放程度……您有想法吗?”
楚祖:“随便。”
卢锡安诺葬礼的讨论以男人冷淡的两个字画上句号。
拉扎尔思考了很多,不仅在想楚祖的”随便“是什么意思,他还要考虑清楚其他人可能产生的反应,将一切不利于楚祖的因素扼杀在摇篮里。
戴熙安看上去倒是轻松,还有闲心和他讨论起花园该布置什么花卉。
拉扎尔打算直接交给花店,戴熙安却提议:“紫苑花吧。”
拉扎尔有所顾虑:“紫苑花不是送给病人,祝对方早日康复的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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