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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硬仗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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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景秋快步走出司明明卧室,经过她的时候目光在她身上扫了一眼。他竭力掩藏了,但根本没用。也不知是他演技拙劣还是司明明火眼金睛,总之司明明从他的那一眼之中洞察到:他看到了她抽屉里的东西,并且心知肚明那是什么,他甚至因此开始杜撰一个香艳的场面。

司明明本来就有过用那小东西的念头,只是当时聂如霜在她头脑中跳出来,打断了她的兴致而已。这会儿她想:差点把它给忘了,回头真要试试,别浪费了曼曼一番好意。

司明明并不为此心虚,既然已经看到了,那就成了既定事实,她所有的解释都只会加强这件事的戏剧效果,而眼前的人,压根什么都不会信。

她又对苏景秋笑了下。她每次对苏景秋笑,都有超出想象的效果。这一次,苏景秋脚底软了一下。若非碍着自己的男子汉颜面,他就拔腿而逃了。

他觉得怪异。

这屋子他待不下去了,那司明明怎么像要吃人一样,可她明明什么都没做!苏景秋终于熬不住了,随便找了个借口就告辞了。

这是他们婚姻的第一天,却好像已经过到了老年。

司明明送苏景秋离开的时候,正是午后最闷热的时候。老人左手拉着买菜小车,右手牵着自己的老伴儿,缓慢地走着。哦,他们的老年看起来不如别人的老年。

司明明原本就没有浪漫的情怀,苏景秋的浪漫情怀死了,他们两个人看着这场景都没生出什么羡慕,反倒会想:那手心不会出汗吧?

打倒浪漫!

司明明骤然想起她20岁跟初恋男友分手,她是被甩的那一个,男孩却看起来无比委屈,隔着校园的铁围栏控诉司明明:“你这人没有情趣!死气沉沉!把我送你的花分给别人!还有,请你去看日落,好不容易有日落,你睡着了!”

男孩控诉司明明种种罪行,司明明觉得自己罪不至死。坐一整天火车到海边,背着大书包,饿得前胸贴后背,整个人头晕脑胀,那太阳在她眼前成了两个影子,她实在忍不住打了个瞌睡,男孩叫她起来,她含糊问:“地震了?”男孩没再叫她,而是暗暗生气,也在她头上记上了这浓墨重彩的一笔。

那年生日,三个人在路边摊度过,司明明被陆曼曼灌酒,她生平第一次喝多了,振臂高呼:“打倒浪漫!”

浪漫是这世上最无用的东西!多少凡俗的东西被冠以浪漫的说法,就可以哄骗年轻的姑娘;多少廉价的东西披上浪漫的外衣,就由此身价暴涨。浪漫是被出售的概念,而真实的感受,根本不需要概念。

苏景秋叫的车到了,他回头看看司明明,一时之间不知道他们这样的夫妻关系该如何告别。还是司明明能控住场,伸出手对他说:“爱人同志,再见。”

苏景秋的脑子瞬间爬满了密密麻麻的虫子,这女的也不知是玩笑还是头脑不正常。“爱人同志”这么抽象的词语,她到底怎么组装到一起的?

但他仍旧握住了司明明的手。

这么热的天气里,很难找出一双这么冰凉的手了。细长的无骨一样的冰凉的手指,贴在他火热的掌心里。她没白防晒,手臂上的皮肤白净透明,青色的血管隐隐浮现。蜥蜴人。苏景秋终于知道司明明像什么了,她像一只冷血的蜥蜴。

在这样的夏日里,她的温度独树一帜。

苏景秋学司明明的口吻说:“爱人同志,再见。”甚至晃动一下手腕,这场面颇有些郑重了。这才转身上车,长吁一口气。

司明明倒是有礼貌,车都启动了,她还站在那里目送。苏景秋回头看她,自己的“发妻”看起来不太正常。资料袋就在他手边,拿出来看了眼结婚证,想到还是要跟王庆芳女士说一声。于是拍了照发过去,并说:“恭喜你,你家大喜临门了。”

王庆芳女士看到结婚证,简直惊掉了下巴,手里那张牌迟迟没打出去,别人催她,她更心烦,但为了不毁掉自己的好牌格,仍旧坚持打完那一圈。这才出门给苏景秋打电话。

王庆芳可不是好脾气的母亲,她劈头盖脸一通骂,但仔细听,骂的不是别的,核心思想是:“我是你妈!你结婚竟然不提前跟我商量!我这个当妈的威严往哪放!”原来是担忧自己的家庭地位。

苏景秋听得直翻白眼,却还是耐心听她骂完。

王庆芳冷静下来后问:“干什么的?家里几口人?哪儿人?多大了?”

苏景秋想了想这些问题他也的确是没问,就说:“介绍人是你,你自己都不知道?那你给我介绍干什么?我跟她结婚是出于相信你。我认为我亲爱的母亲不会害我。”

…王庆芳一时之间哑口无言,她压根就没当真,以为苏景秋一时兴起,哪想到这才几天,人家结婚证都领了。怎么这么邪门呢?想来想去可能是自己的儿子干了什么坏事,或许是跟人家姑娘看对眼了没做措施…那不能够!他青春期她给他上的第一课就是做好措施,彼此保护。

王庆芳脑子乱,不爱跟苏景秋掰扯,最后给他下通牒:“我不管,你明天带回家里给我认识认识!你别给我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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