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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意外(二十四) (第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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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理性的人来说, 情感是有可有颗粒度的。司明明是如何确定这段婚姻还可以维系,而她不想一刀切掉苏景秋的呢?基于她的理性思考。

她把他们的情感划分为三大类,切割了五十多个颗粒, 一一去对应,当她看到评分为对的颗粒数量超出为错的数量时, 就觉得它还处于一种可优化的状态。

她也并非完全理性,在这个过程中,她问了自己一个感性的问题:你是否愿意结束这场婚姻而毫无遗憾?她的第一感受就是不。

理性和感性都站在了苏景秋那一边。

司明明一旦确定了目标,她就会丢掉心里的包袱,以及那些难过复杂的情绪,还有对人的审判。她只想追逐那个目标。

那么,目标是什么呢?

是一场舒服的婚姻。

司明明想继续试试, 但她好像又没有巨大的热情。

在听到苏景秋的话后, 她产生一种目标过于容易追逐的错觉来, 司明明狡黠地笑了。

她闭上眼睛, 听着苏景秋的呼吸就在她脑后。再过一会儿,他的手伸过来, 将她搂进了怀里。她没有转身, 也没有抗拒, 但是轻轻拍了拍他手背,说:“晚安。”

苏景秋睡不着, 闭上眼睛就是顾峻川说的那些话。爱情的独特性是很难验证的, 它无法去比较,比如跟谁在一起吵架少、跟谁在一起更直接, 对谁付出的更多…这些是无法量化的, 他无法自证。

苏景秋很困扰。

第二天睁眼, 又是前一天的反复, 他们的关系不远不近。话还会说,但事情各干各的。只有聂如霜和王庆芳打开电话的时候,他们会装出亲昵的姿态,但电话一挂断,就马上各归各位。

王庆芳的感冒很流连。起初只是流鼻涕,后来发展成发烧咳嗽。苏景秋很着急,让她去医院,她摆摆手:“去什么去,我是没感冒过吗?”

“万一…”

“万一我就死。”王庆芳说。这会儿司明明不在跟前,她压低声音:“你俩吵架了?”

苏景秋下意识说没有,王庆芳却了然了。她了解自己的儿子,平常没心没肺,真遇到事就是现在这样,佯装高兴,但骨子里都打蔫了。上一次这样是很多年前了。

“因为什么吵的?”王庆芳又问。

苏景秋无论如何说不出口,含糊着挂断电话。偏巧这一天聂如霜也打电话给他,问他居家的日子司明明有没有欺负他。倘若在从前,苏景秋肯定会一股脑告她一状,这一天却什么都没说。他自己也知道什么事该说什么事不该说。

聂如霜又问司明明,也是问不出什么来,就直觉这小两口有问题了。老人再怎么开明,对儿女的婚姻大事都没法完全放下心。但态度倒是鲜明,对司明明说:“不知道你俩为什么吵架,但你不高兴我肯定不乐意。平常关系再好,到紧要关头,我必须向着你。”

“哦。”司明明哦一声,她从来不怀疑聂如霜对她的庇护,那是一种非常“蛮横”的母爱,爱谁谁的母爱,再喜欢女婿也能瞬间翻脸的母爱。

“涉及到原则,绝不能姑息。”聂如霜又说。

原则?司明明品咂了这两个字,苏景秋的问题可能触犯了别人的原则,但触犯了她的吗?

一直到挂断电话,司明明都有点迷迷糊糊的。她闻到厨房的饭菜香,距离苏景秋上一次爆炒已经一个星期过去了。这一天到了他固定的放纵餐时间了。司明明观察了两次,大概摸出了苏景秋吃放纵餐的规律,的确跟平日大不相同,重油多碳水,肉类大概是牛羊肉、海鲜。闻着像川菜馆的味道,应该都不难吃。

司明明还发现,苏景秋会在放纵餐这天喝碳酸饮料。可乐、雪碧,还没开春儿就加冰块,冒着凉丝丝的气。

还有,他会在餐后吃千层蛋糕。上一次是榴莲千层,这一次,可能是家里食材太有限,他给自己鼓捣了香蕉泥千层。

她从前没有了解过这些,因为没有机会。反倒因为这场吵架,苏景秋至少在饮食习惯上露出了本我,而司明明则开始了对他的关注和观察。他的放纵餐跟他本人的风格一样,不拘一格,放肆本我。

司明明有些日子没吃苏景秋做的饭,日子又回到了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阶段,辛苦点归辛苦点,但她自在。

她去到厨房,拿出前一天剩的米饭,准备做个蛋炒饭。两个人在厨房里的交流纯靠默契,她去拿鸡蛋,他让出半个身位;她去拿碗,他顺手帮她拿下来。这一次吵架他们僵持的时间很久,久到他们已经开始习惯了这种漠然。

而苏景秋这一天的放纵餐仍然没有味道,他忘记放盐。重油的菜,没有盐。他一个人坐在餐桌前兴致寥寥地吃着,彻底失却了平日里吃放纵餐的快乐。而他的手机里是一些图案,他不停地翻找,每一个都不喜欢。

他动了念头去洗掉纹身。

但这块纹身如果直接洗了,那么他的手臂上就会有一块奇怪的空白,看起来就真的像一坨屎了。

那么不如设计一个新的图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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