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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失。胤祈揉了揉脸,“幸好不会跟阿玛一样成个麻子脸,德清,我们去看看六弟。”
德清手里拿着一把油纸伞,亦步亦趋跟在胤祈身后,手中的伞微微倾斜,替胤祈遮住了大半的太阳。走了越两刻钟,胤祈才看见桃花苑的大门,桃花苑两边都是桃林,硕大的桃子压弯了枝头,桃香弥漫着整个院子。
刚进桃花苑,胤祈就看见骑着竹马满园乱跑的胤祚,德妃坐在廊下,笑意盈盈地看着活蹦乱跳的儿子,余光却瞥见门口的胤祈,德妃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从胤祈第一次去永和宫,德妃就知道胤祈克他们母子,差点生生拆散了他们母子,而这次又是险些让他们母子阴阳相隔。
德妃捏着团扇的手指微微泛白,半响之后,德妃用团扇遮住脸,对一旁的青黛吩咐道:“去把大阿哥送走,咱们这小地方容不下他那尊大佛。”
青黛犹犹豫豫,自从上次被带走的梨花再也没了消息后,他们桃花苑好似被人遗忘了一般,除了每日的一日三餐,再没有多余的人过来,德妃娘娘想吃口燕窝还得自己花钱买,她们这些奴才更惨,连续半个月没碰过荤腥。德妃横眉瞪了青黛一眼,“如今本宫连你也使唤不动了吗?”
青黛脸色一白,只得硬着头皮去赶人。
那边胤祈小跑到胤祚跟前,拉着弟弟的手,“六弟你好些了没?”
胤祚冲他重重哼了一声,甩掉他的手,“我不喜欢你,额娘说你是坏人!是你害得我生病!”胤祈迷茫地看着他,没有听懂他说的什么意思,又转头看向德清。
德清哪里敢说出实情,太子殿下三令五申,不许将天花的事告诉大阿哥,就是给他们十个胆子,他们也不敢在大阿哥面前乱嚼舌根。
不远处的青黛脸色白的犹如死人一般,她家主子私底下都教了六阿哥什么话,这些话要是传进万岁爷和太子殿下耳里,她们还能回宫吗?
“六弟,你在说什么?我也是得了天花病才好,就同特意过来看你。"胤祈挡在胤祚面前,面上带着一丝委屈。胤祚大声嚷嚷起来,“都怪你我才染上天花,我差点就死了,再也见不到额娘了,我不要看见你!”胤祈伸出手想去摸摸他的额头,看看他是不是发烧了,却被护子心心切的德妃推开,德妃一面护着胤祚,一面朝胤祈跪下。
“求求大阿哥给我们母子一条生路吧!早先我们母子就差点生离,这次小六差点就没了性命,大阿哥还想做什么?”
胤祈一脸慌乱的摆手,“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什么也没做。”
德妃红肿着双眼,“大阿哥怎么就忘了?你在送给小六的东西里藏了天花痘痂,小六差点因一个玩具没了性命,若我们母子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大阿哥高抬贵手,放了我们母子吧!”
胤祈微微皱眉:“德妃娘娘在说什么?什么痘痂?我为什么要害六弟?”
德妃哭得梨花带雨,“小六不过是个普通孩子,挡不到太子的路,请大阿哥放心,我们母子绝不会有觊觎之心。”
胤祈越听越糊涂,他是不喜欢有人和保成作对,但也没有要害死那些弟弟的想法,尤其是他最喜欢的小六。回到栖云苑后,胤祈就将自己关在房间里,一整天不吃不喝,吓得德清连忙去请太子。
胤初匆匆赶来时,胤祈已经从屋子里出来,坐在八仙桌边大快朵颐,见着一头大汗的胤初,还朝他招了招手。“保成你吃了没?没吃过来吃点。”
胤初接过李仲递来的帕子擦汗,坐在胤祈对面问他,“德妃给你脸色看了?还有胤祚个没良心的东西,得了你那么多好东西,竟然翻脸不认人,就是小白眼狼。”胤祈咽下嘴里的鸡肉,又喝了口冬瓜桂花茶,压一压嘴里的油腻,“我才不管他们怎么想,我只是听说我们这次天花得的有些蹊跷,我已经审问过德清了,机关人偶里的痘痂我没碰过,那是怎么得的天花?”
“所以…我要亲自去查此事!”
胤祈说完最后的总结,又专心吃起了鸡腿。自上次得知白莲教与此事相关后,康熙就派曹寅和佟国维悄悄回京,暗地四处搜查白莲教余孽,为了避免走漏风声,并未将此事宣扬开来。
是以整个行宫的人都不知晓,此次的天花事件真相,私底下依旧议论纷纷,是大阿哥为了给太子铲除障碍,才对六阿哥动了手。
胤初第一次听到这个流言时,直接被气笑了,一个包衣生的阿哥,他根本没放在眼里,能和他争太子之位的,除了和他一母同胞的胤祈外,胤提勉强也算一个。胤祈又说:“行宫里没有其他人得天花,那我俩极有可能就是在外面染上的,只要去看看下面村子有没有得天花的。”
胤初摇了摇头,“汗阿玛一开始就派了太医去,什么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