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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第35章
不久后,北上党的官衙前出现了一群面生的脸孔。门口守卫见他们结着办欲近前,立即举戟拦阻:“来者何人!”见来人虽身着中原百姓常服,但容貌高鼻深目,一眼便知来自夷狄。一行人刚欲开口,卫士迎面看见从远处走来的赵嘉成乔,又放下了刀戟,行礼道:“我等乃大月氏人,见过太子与长安君。”赵嘉淡淡扫视了来客一眼,语气冷然:“不知你们来我赵国有何贵干?”成乔暗想此问实乃多此一举,胡人除却胡商皆无依凭被允许进入赵国境内,除了货贾还能是甚么。
耳旁胡商以并不流畅的中原官话答:“回太子,我等以经商为业,前来与太子请求通商一事。”
赵嘉不禁抱臂打量这群异族客商,他素来轻看商人,除却他自己,其余追名逐利之人皆品行下等,不值一提。
察觉出他眉目间显而易见的的蔑意,胡人顿时升腾起一股不满,但因是有求于人,只能暂且压下怒气,转向一旁看起来更和善的成乔。见这位少年公子着交领右衽直裾,冠上饰有琉璃珠,腰佩容臭,亦是贵族打扮,于是换了请求对象:“此间过于喧闹,不知公子可否允我等入室商谈?”“请。"如他们所料,成乔果然更好说话,展袖请他们进入。胡商此次来,所提条件不过是开辟一条通商专道,将此地生铁制品运往胡地,而他们则将优良的马种用来交换,相信凭借赵嘉作为太子的地位,完成此事轻而易举。
但这条商道的开辟就有讲究了。
上党的地理位置委实尴尬,处于赵国南部,韩国北部,秦国的东部,而大月氏又在赵国的西边。
因此要运送马匹和铁器,需要穿过半个赵国,如此便很容易惊动邯郸,引起赵王与公子迁的警觉。
毕竟又是产铁又是买马,傻子都能猜出来他想干什么。将胡人先请去驿馆休息,赵嘉单独与成乔商量:“长安君对此有何看法?”“太子既然急需良马,便需找出一条距离又短又能避开邯郸的通道,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赵嘉抚颌沉思。
他当然对大月氏的好马眼红不已,虽然赵国本身有和胡马结合的品种,但论敏捷度和耐力,怎会比得上游牧民族的马。有了这批好马,再训练上装备精良的兵士,赵嘉想着,到时有这支震慑父王的骑兵,何愁那久居深宫对行军打仗毫无经验的弟弟构成威胁。“请长安君助我。”
看赵嘉眼中露出肯定的光,成乔方道:“若成蟜未猜错,太子是欲穿过秦国地域开辟此道。”
“长安君可愿助我?"赵嘉再次从她身上找到希望的曙光,忙摆出求知若渴的姿态。
除了她,别无他人有这个权限。
“从大月氏至赵国有一条捷径。”
虽然小孩子都知道两点之间直线距离最短,可还是得避开高山险隘。成乔之前在秦国的时候没少研究地理,可惜这块地方最不缺的就是陡峭的横岭,因此只能尽量降低距离成本。
绕开白于山,石门山,甘泉山,可从定阳经过蒲阳,再到平阳,进入上党地界。
但上党四面环山,也正是因为“地极高,与天为党”,故而如此命名,想要避免走山路,只有南边的野王这条唯一的通道,再途经此地到达赵国所掌握的北上党,也就是如今他们的所在地。
成乔计划出一条经济适用道路,再次与驿馆休息了一夜的大月氏客商洽谈。这次是她一个人趁着夜色前往。
确信无人盯梢,她一溜烟翻进了驿馆的墙。客商显然对她的出力斡旋很感激,对她的态度也相当尊重,成乔请他们先挨着榻边坐下,才道出来意。
原来,她打算让他们将最好的那一批良马运去秦国的新安。客商本以为她和那赵国太子是一伙,如今看出其实二人各怀心思,但他们并不为此感到讶异。
“不知这位公子欲以何物与我等交换?”
“我有蜀地上好朱砂矿开采权,一年与你们交易二十车,不知够不够分量?″
“够,当然够。“大月氏客商连连称是,毕竟马虽品种优良,但对他们来说并不少见,就像有些地方的水比油还贵得多,而朱砂在他们眼里就是稀有物的存在。
但同时,她也提出了条件:“你们将马匹送去新安时,务必在公验上声称目的地乃赵国北上党,临近新安时我自会派人接应。”“成交。”
现在的赵嘉由于铁器赚了一大笔而心情舒缓,对成乔要出钱赈济灾民的行为抵触心理也不再那么强。
不过自古以来扶贫就不是光发钱就能卓有成效的,成乔发现还得授之以渔。其实赵国百姓的生存本和她没什么关系,但成乔自认看到百姓们衣不蔽体、面黄肌瘦地住在受灾后新修建的简陋茅屋中时,做不到袖手旁观。她不是生来就悲天悯人的圣人,但任何一个只要稍微有些同理心的现代人,在亲眼目睹无辜者那般绝望的眼神时,都难免会产生情感上的波动,这就是她和那些土著贵族们最大的区别。
更何况她本来有能力改善一些境况。
如今物价飞涨,尤其是粮米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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